【APH】旧日合约（十二）
*最近家里外头事多，而且修改得很多所以更得慢一点，不好意思_(:3」∠❀)_
*作者运用的洛夫克拉夫特设定：
《死灵之书》是克苏鲁神话中设定为阿拉伯的疯狂诗人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于公元730年所著的虚构图书。书中言及旧日支配者（Great Old Ones）和古神（Elder Gods）等形形色色的异形神灵，以及信仰他们的教派和崇拜他们的秘密仪式。
*虽然很慢热但很希望多一点和我唠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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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旧日支配者
死寂。
被戳中长久以来遮遮掩掩的秘密就像耳边有颗气球被人一针扎破，伴随嘭一声在耳边炸裂以后，余下的便是持续长久的死寂。伊万没法辩解，因为王耀说的是实话——为一则看上去莫名其妙的短信而来到赤塔大概是他做过最糟糕的决定，尤其是在火车上看到新闻滚动播放时，联系到第二条短信更是让他动摇了自己的决定。
而这份心情在接触了王耀以后经历了短暂的尘封又迅速膨胀：钻石、布置奇怪的庄园、传闻、烧骨塔、乌鸦、暗河、尸体、没完没了的幻觉、第三人的心跳……今天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同寻常到疯狂的事，都足以令一个正常人头昏脑胀。
也许娜塔是对的，也许他确实不该来这里。
“伊万，看着我。”
这一次是王耀打破了沉默，他不是没有看出青年的紧张，所以语气尽力放得和蔼宽容。伊万没有跟之前那样抬起头看他，王耀便随手把烟一丢，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另一只手压着他宽实的肩膀，眼睛里流淌着认真、坚定和宽慰：“看着我，伊万，如你所说那样……相信我。”
青年终于把头稍稍抬了过来，英挺的脸上弥漫着迷茫和无措，好在此刻两部手机同时亮着的屏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5：29 沙漠监狱ADX 犯人编号366—冬之教皇—已逃脱，罪犯等级：一级。”
一模一样的内容，只是落款不同。另一部手机里的落款是一串号码，而他的的的确确是“冬之教皇”的名字。
“原来你也收到了……啊。”话一说出他突然就明白了，王耀有说过他和那个男人共事过同一个案子，有提到今早的逃狱事件，还展示了除了他以外没有多少人看过的五角星图片……把王耀明里暗里提到的所有的一切连在一起，真相似乎就显而易见了。
“没错，他就是我和你父亲七年前曾经一起负责过的案件凶手，也是今天的逃狱者——”他一脚踢飞了新丢下的一根烟蒂，微微仰着头望着头顶的洞窟，笑得有些落寞，“是所有一切的开始……冬之教皇。”
最早的一切源于一出电话。
将近半个世纪以前的七月中旬，位于北美洲M国的K州，当地警方于当地时间17：08接到了K州临海地区居民的举报电话。那里地方偏远，旅游与金融尚不发达，原始住民地域分布的最大特征是远离沟通最近海岸线的一座山谷。住民中教徒占了百分之三十，而教徒里的百分之七十信仰耶稣，剩下的便是信奉一些从海面来的古老传说，也有传言这里人的百分之九十多都是独立日后移民的水手及其家眷。
据当地传说那座山谷是恶魔的摇篮，证据是每到涨潮退潮之时海水灌入或退出山谷都会发出凄厉如婴儿的哭喊声，基督教徒坚信是如海蛇般尖甲利齿腹刺的利维坦——一种邪恶海怪的呼唤，其他的教徒则认为是某某生活在海底的恶魔的低语，诱惑着海上的人们前往大海……总之山谷似乎预示着不详或不幸的一些东西，足以让人们敬而远之又悄悄关注。
而电话里略显紧张的诉说中提到了在近些日子的山谷里，有一批疑似外地来的异教徒在山谷里举行集会或者有人猜测是祭祀恶魔的仪式。那段时间里每到夜里，明明是海水没有进入山谷的日子也在那里发出了如泣如诉的声音，声音似乎被施了魔法一般传得极远，让当地居民夜夜难眠。住得更近的居民甚至惊恐地报告白天的山谷里传来了祭祀的血腥味，而当地的牛和羊开始频繁失踪……真正导致他们心里防线彻底崩溃的是昨夜已有一位当地人缘极好的小伙子失踪了，有人说失踪前看到他进入了山谷。
考虑到当地居民民风迷信但那段日子非法移民的事件层出不穷，尤其是失踪一个人的情况使得当地警方罕见地迅速引起了重视，只在二十分钟后就有数十辆警车和消防车开到了海边那座山谷，然后所有下车的人员都被眼前惊人的一幕所震慑住。
——V型的天然山谷中，炎热的夏风拂过，却有上百个不着片缕的年轻男女正虔诚地跪拜在地上，朝着几乎完全准确的东方大声念诵着如同祭文一般的东西，无数的乌鸦在他们头顶徘徊，天顶橘红色的云朵甚至隐隐变化出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可怖形象……异教！只要看到那样的场景是个人都会想到一些雨林原始部落里可怕的异教，甚至有警员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那些云朵如人一般在颤抖的胡话。
尚为清醒的警察们立刻对在场所有人进行了包围控制，可被逮捕的他们好似完全感觉不到外来事物影响一般，在威吓与利诱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缓慢行动。近一步接触就会发现他们大多面色憔悴不堪，目光呆滞，嘴唇一张一合，吐露出抑扬顿挫的声音勉强可分辨出单音节词汇。可他们的发声器官似乎与寻常人的咽喉肺部不同——声音的振动是从脸颊往下到脖子两边开始的，那种有规律的抖动像极了鱼类的呼吸方式。
他们中有的人赤裸的身上被一种如同血一般红色的染料画上了古怪的图象，那似乎是畸形的怪物——怪物原本就是人类已知生物的综合，而这些被称之为怪物也是极为畸形丑陋的。
警察们也十分不解，但没有多想，他们出示了没有吸引任何人注意的警证和拘捕令，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群人带上了警车，准备回去进行审讯调查。这些神情木讷的男男女女没有任何抵抗，只是在押送中不由自主地把头转向东方，肉眼可见的是，东方那片云彩随着人员的流动正慢慢淡去了类人的轮廓变得寻常。
后来有参加此次行动的警察在日记中写到，那般虔诚到痴迷、甚至是诡异以至于疯狂的目光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就好像偏执的伊斯兰教徒见到了真主安拉……这位警察后来因为疑似发表种族歧视和侮辱他教教义被捕，但这已经是所有参与那次活动的人后来遭遇中最轻松的一种下场——有些想象力丰富的警员在搜捕过程中展现出了古怪的狂热或者刺骨的恐惧，恐惧者声称在山谷里闻到了灌满海水那么多的血液产生的腥臭味，还有的听到了海水下的哭喊和心跳；而狂热者则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在东边云彩的彼端看到了神的影子，并听到了天国的护旗手悠远的笛声，无知弱小的人类得以瞥见神的威影就像彩虹尽头的金子一般让他们心率失控，更有甚者高声呼唤一个不详的名字，后来证实那是阿拉伯疯人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撰写的《死灵之书》中提到的至高外神之名，而那位疯狂的警员后来受到了降职处分，在十多年后他因为长期收到抑郁和精神分裂的医嘱而被送进疯人院，这是当时参与警员中下场最凄凉的一个。
另一件引起警员注意的是，因为涉事人员众多且裸体出现极为不雅，警员们便分发了毯子给他们裹上。可这些赤身裸体的人员在接触毯子的一刹那发出了疑似接触极致高温后的高声尖叫，该怎么形容那种叫声呢？就像是山谷里的乌鸦，深海下的鲸鱼，总之不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叫声。与此同时，他们的皮肤在接触毛毯时散发出了稀碎的白色烟气，如同极地的冰块遇上了熊熊燃烧的大火所蒸发的水蒸气。
警员们兵分两路，一路押送这些人回警局，另一路人在山谷里搜寻，最后在山谷外到东方的山脊上沿路找到了破碎的男性衣物和丢落的一分不少的钱包，山脊是山下人们朝拜时可以看到的除天空外大地东方的最高处，在那里发现了一具破碎的尸体。经过照片和检测正是失踪的那个小伙子，他被发现时同样赤身，双眼被剜，牙齿不见踪影，绵软的四肢和脖颈皆有被放血的痕迹，死因初步估计是放血导致虚弱而死，可后来的尸检报告推翻了这一说法，证明没有家族遗传史的死者是猝死。有充足的理论依据可以断定他在死前看到了、听到了或者感受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所以惊恐有余心脏骤停而死。
在后来法庭指正中经过DNA和指纹对比，受害者的血液在那些身上被画了图象的人身上的染料被检测到，尸体和其衣物身上的指纹则来自108个人之多，然而最大的问题是警局当晚拘捕的人员只有107人，无可回避的事实证明有一人逃脱，当然，这是后话了。
对了，一个小小的细节被提到，在指纹检测时有发现死者面部有一个清晰的、猜测是最后印上的四个手指的指纹，可以推断第108个人曾经触摸过受害者的脸部，动作如同小孩触摸大人脸庞的亲昵姿态。
回到那晚，那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后来报告显示当局所有警员都喝下了三杯浓黑咖啡进行连夜审讯。可不论如何询问，这些异教徒都充耳不答，直到警察做出了擦拭其部分人员身上图象的动作，他们在惊恐、愤怒和不安地阻止中才陆续有人开口。同时搜查科经过基因比对发现，小部分人来自本国南方沼泽地的土著，令人吃惊的是更大一部分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天分极高无犯案底的普通人，他们中甚至有些人是当地有名的插画家和诗人，以瑰丽诡异的风格闻名。警员们投其所好，派遣了同样对于艺术和宗教有着充分了解的人员陪伴参与询问，他们以不同寻常的热情接纳了这样的建议，开始娓娓道来。
“当群星归位，我们的王将会重临。”
他们提到了传说中的《死灵之书》，不见外地坦白他们信仰着以旧日支配者为尊的宗教，来到当地是受了梦中和群星的指引来朝拜一位失落的外神。然后以极其狂热的口吻谈到了他们在那处山谷中见到了一位旧日支配者的化身以及参加了他献给外神的祭祀典礼——祭品就是那个可怜的小伙子，可在他们口中的祭品却是令人羡慕的，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只有他窥见了黑袍下旧日支配者化身的真容，这是无上的荣耀与恩赐。那位大人让每个人触摸触摸那具尸体，并用祭品的血给他们的某些人赐福——那些身上血液混合未知矿物质合着泥沙的诡异画像就是最珍贵的典赐，因为它们之中就有前往那位大人所居世界的钥匙。
“我们询问他的名，他说他是某位旧日支配者之子，多亏了他的特准我才可以这么说出来，他在升到云巅之上时用心灵感应的方法告知并允许我们、你们以至于未来的他们直呼他的名讳——冬之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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