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旧日合约（十一）
*因为这章的诗词很重要所以拖了很久才放上来，一边听旧日支配者的赞歌一边改了无数遍，我觉得我的san值这几天都要掉光了，希望克总不要半夜入我的梦_(:3」∠❀)_
*作者这章运用的几位旧日支配者的设定：
亚弗姆·扎(Aphoom-Zhah)，冰焰极圈之主，一位克苏鲁神话中罕见的火属性旧支配者，是一团巨大的、冰冷的、灰色的火焰，不会焚烧物体，反而是把接触他的物体冻住，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极圈以内。
塔维尔的设定见前文（十）
*感谢评论留言呜呜！七夕快乐啊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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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给逝者的短信
“感觉如何？”
听到头顶王耀的声音他便下意识一骨碌挣扎着坐起来，可一下子起伏太大了，让低血压导致的头昏脑胀令他龇牙咧嘴：“嗯……没、没事。”
有事。
双腿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握着权杖的右手仿佛不属于自己，头痛，全身上下只有左手还算勉强有劲。等到视力恢复清明时放大版的王耀正脸出现在了他眼前，吓是没有被吓到，惊是真的惊到了。
王耀一靠近就有一股刺鼻的烟草味道，从他身后看去，地上一堆的烟屁股可以昭示他之前在那里毁了多少根香烟。近距离下琥珀色的眼睛里已有了些狰狞的人血丝，可王耀依旧跟没事人一样蹲着，骨节分明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语气里充满不信任：“没事？你都睡了三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了。”
“三个小时？！”他一惊然后想起了什么开始张望，“对了我记得……那些乌鸦呢？”
“……逃跑了。”他右手的刀戳了戳他右手的权杖，直接了当地转移话题，“先回答我，你是在这里拿到这件东西的吧？”
他们正处在伊万之前进入的微光洞窟里，正中央的案台上空荡荡的，只有空出来的灰尘勾勒出一柄权杖的形状。伊万握着权杖抿紧了嘴，点了点头。
就在接近四个小时以前，他把手放在权杖上的那一刻，身体似乎被另一种更为强大的意识占据了——他还保留着意识朦胧的存在，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直到王耀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名为他人意识的桎梏出现了松动，才让他恢复了身体的主导权。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觉得它似乎是从接触权杖开始进入了我的脑子里，但是说不上来……似乎身体里更深处也存在着与之相仿的东西，二者一拍即合，让我不受控制了，但现在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样。”
王耀站了起来，重新掏出一个烟盒摸出一根烟：“……这根法杖，应该是来自一位实力非常强大的远古巫师。进入你意识里的，也应该是巫师为了防止有常人夺走权杖而设下的巫术。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在接触这种东西的一刻大概就会被巫术冲击导致精神错乱。”他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又呛了好几声：“从你的反应来看，这根权杖所属巫师很大可能来自你的家族。只有相同的血脉才有可能不被反噬，想必你继承了你们家族比较优秀的巫师基因，所以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且这么快就能上手。”
这种夸赞实在没办法让伊万高兴，他低下头，黑色权杖的一头似乎有着一个小小的图案，如同王耀说起的，夏塔克鸟，他的家族公章。事实摆在面前，他另一只手抓紧了大腿上裤子的面料，青筋乍露：“王耀……刚才操控乌鸦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巫师？”
在触碰前就感受到的血脉的阻止和排斥，他心里对于这根权杖的来由早就猜到了八分。一旦接受自己巫师血脉的身份，很多问题似乎都能被它迎刃而解。现下的问题是从噩梦里醒来后挥之不去的，是脑海里似乎有魔力的话语，驱使着他问出口，使他情不自禁地去摸自己口袋里的那个旧手机——把他带到这片罪恶土地的罪魁祸首。
……啊咧？
“你在找这个？”旧手机出现在了叼着烟的王耀手上，对着尚且懵逼的伊万，他嗤了一声，“真以为你之前拿给我我没发现么，这是你父亲的手机，对吧？”
七年前的手机款式早已过时，连简单的上网都不行，只能拨接电话收发短信。那个男人走后，手机作为他的遗物理应被销毁，但不知处于什么心态，母亲留下了手机，甚至保持着充电和话费缴纳。
所有人都觉得母亲不可理喻，包括他。直到前一个月，母亲突然生病，精神恍惚，进医院前她郑重其事地把手机交给他，告诉他一定要让手机保持联络。
“答应我，万尼亚，这是你父亲的遗愿——不要责怪他了，他真的已经……”自从父亲去世，母亲也越发憔悴。她躺在病床上，容颜尚在，白金色的长发辫似乎一夜之间白透，如同一个耗尽青春的精美木偶，再也不会登上舞台翩翩起舞。
她的话没有说完，可能是在伊万暗紫色的瞳孔里读到了对逝者的冷漠，所以她不忍心地转过头去盯着窗外的白桦树了。
伊万把向日葵放在她的床头，尽管心里眼底对于那个人只有冷漠与无视，母亲的话他不会驳逆，而且这仅仅是一部手机而已。
仅仅，而已，他是这么想的。
但是，就在一个星期以前，他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了。
一个普通的星期三半夜，这部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他原本没在意，尽管手机老旧但是号码依旧存在，除了不知那个男人已经死去的朋友发来的问候信息，那多半就是垃圾短信。
可是……
“致以亲爱的 说谎者：
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
外神的时日即将来临
兄弟姐妹们的骨和血
慰籍了我们共同的父亲
来到这里来！快来到这里！
父亲的声音告诉我你来了
我的仆从告诉我你会来
它们簇拥着国王从云端降落
将无知无能者推下暗河
乌鸦把尸骨啃食得干干净净
它们将脑浆和树根搅和在一起
它们在股骨种下菌丝繁衍恶魔的赠礼
啊，无上的先祖
啊，伟大的父亲
我看到了他的脸，
他是Tawil-at-U'mr，Tawil-at-U'mr！（塔维尔·亚特·乌姆尔）
他是Aphoom-Zhah，Aphoom-Zhah！（亚弗姆·扎）
我们的祖先等待我们营救
繁星归位之际
国王沐血重生
那一日
燃烧的人将给未出席的圣母于仲夏夜回礼
水之拉莱耶的主人会在梦里呼唤你我之名
奈亚拉托提普的笑声会从极圈向赤道转移
盲目无知的吹笛手也会为我们献上奏乐礼
来到这里来！快来到这里！
群山敞开
万军待命
巴别塔的大门已经为你开启！
你亲爱的 背叛者 ”
这则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就出现在一个死去七年的人的手机里，毫无征兆，毫无预警。
而现在，王耀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上，这则他看过千百遍的短信依旧存在，他不愿意删除，尽管这则莫名其妙的短信内容给他带来了无法磨灭的诡异与危险感，但潜意识让他无法痛快按下删除键。
——那些鬼祟的邪物，穿过了黑森林和沼泽地，从远古到现在，从极地到赤道，它们在阴暗的角落里经过了千千万万年的繁衍生息，一直躲在欲望与肮脏的缝隙里，悄悄注视着这个世界，不曾真正死去。
那时候的伊万•布拉金斯基，在短暂的、不知从何日起的头脑风暴开始了对短信内容的解读，他甚至没有怀疑过短信的真假，头脑的意识就一下子认定了它的真实。就这样，有条不紊的生活因为这则短信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做噩梦，梦见极地里披着微光的人形，梦见那个男人，梦见遥远无垠的黑色铺满了整个世界……世界在梦里似乎被拉入了绝望，却连一个反抗绝望的声音都不曾出现。梦里的人们接受了绝望，并将之当成生活的必需品。
“我首先得向你道歉，伊万，我不该拿你的东西……我知道这部手机是你父亲的，瞧吧，就连上面的划痕都清晰可见，这是他有一次喝醉酒撞到电线杆子时留下的。”被烟熏得嗓子沙哑的王耀出声把他拉回了现实里，“因为我实在是很好奇，令你一个人来到赤塔的原因，除了一个小小的交接仪式外，还有什么？”
王耀的手指按下了手机里的收信箱，他是对的，光靠一则短信无法说明问题，但要是，短信有第二条呢？
“5：29 沙漠监狱ADX 犯人编号366—冬之教皇—已逃脱，罪犯等级：一级。”王耀念出了第二条短信，接收日期是今天，然后陷入沉默。
——是的，两则短信都来自同一个号码，同一个发信人。
稍微看了早间新闻的都知道，特别是在王耀眼里，发信人的名字红得刺眼，就如同鲜血一般。
The Pope of Winter.
冬之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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